2007年10月27日

【新還】秋千色的記憶

﹥寫於2007/10/27
﹥小笨指定、Hits 20,000賀禮、志村新八×武島還
﹥金魂設定、志村新八死亡有






00

直到現在,耳邊偶爾還會出現蕩秋千時發出的特有吱軋聲。

(嘰呀──嘰呀)


可是坐在秋千上笑的不是自己是他那是錯覺是的一定是的告訴自己那只是在自欺欺人其實壓根一點都不會在意就是討厭自己總是在幻聽沒錯是幻聽喲出現的同時連同那段記憶一起和沒上油的刺耳嘰呀嘰呀地竄了出來就在寧靜的空氣之中連成一串串一串串



爆炸





01

志村遇見她的那個深夜,男公關俱樂部如同往常一樣人聲鼎沸,酒杯和酒杯之間的碰撞聲不絕於耳。他站在吧台重複著一樣的動作,將透亮的玻璃酒杯擦得更加透亮,再來的雜務不外乎是替總摟著醉醺醺女人腰肢的坂田調杯酒精濃度低的Christmas in summer,那是店裏頭號紅牌坂田金時對女客的獨有貼心。不然就是幫另一個年紀較小的公關沖田把平價烈酒摻水硬要已經有點茫醉的客人喝下去。強灌女人之後沖田會露出詭異的笑容將喝得一滴不剩的酒杯倒過來笑嘻嘻的和志村說,「我遲早要灌這些女人巴拉松,只有平價酒造成的低級宿醉太便宜她們了。」
志村從來不接腔。他會在固定的時間守著吧台祇單純因為沒事做,除此之外他謹守的本分就是隨時隨地將西裝外套內槍背帶掛著的手槍上好膛,至於和男公關們或者是顧客對話則完全沒有這必要。除了坂田金時和上司──公關俱樂部的老闆外,志村跟其他人幾乎一點交集也無。


「──果.菜.汁。」啪一聲巨響,他面無表情看著站在黑色流線型吧台前,留有一頭茶灰色長髮的女孩子。
女孩皺著眉頭和他大眼瞪小眼幾秒鐘後,再度用雙手使勁拍打著吧台。
「我說我要果菜汁──果菜汁啊,聽見了沒有?!」
「啊咦耶?小姐不好意思小姐,我們俱樂部沒有果菜汁這種東西……」好脾氣-不,其實應該說是性格懦弱的公關山崎挺身打算安撫。
「什麼啊~『這種東西』?你這性格懦弱的混帳在說些什麼啊啊?」女人發飆起來十之八九都會跟超級賽亞人一樣等級提升,當然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吵著要喝果菜汁的女性也不例外。

「性、性格懦弱?」我?
不明不白遭受攻擊的山崎捂著紅腫的左臉倒在赭紅地毯,表情一派無辜。

「喂喂,這位小姐怎麼了?」是誰的檯?坂田出來緩頰:「欸,河上。」
名為河上的公關戴著墨鏡跟耳機,將頭默默的轉向一邊。

「在下正沉溺於賞樂。」乃三味線中心的搖滾樂。
「河上你這混蛋你明明聽見了,聽見了吧!」而且三味線中心的搖滾樂是怎麼回事,三味線彈太快會爆炸的吧!


小金,我還要不要做生意呢。冰冷又挾帶不可言喻權威的聲線從俱樂部深處懸吊著的紅水晶珠簾後響起。
金時臉色在幾秒內從鐵青轉瞬恢復原先泰然自若的笑容,他快步走到珠簾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隻漂亮的纖弱無骨的女人的手就從珠簾後探出,放在坂田金時的掌心。


「神、神樂小姐!」山崎慌忙從地毯上爬起,朝珠簾方向深深鞠躬。
新八在嗎。手的女主人開口問,他放下手中擦拭一半的玻璃高腳杯應聲。
「怎麼回事。」語氣帶著「既然你在怎麼還會亂成這樣」的質問。
「有客人喝醉了。」他對著珠簾方向簡略答道,不過再下一秒他襯衫領子突如其來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女孩扯住,女孩將他拉近自己,放大的銀色瞳孔明顯不悅:「我沒有喝醉,也沒發酒瘋,我只是要果菜汁,只是果菜汁而已喔!」

……恢復原狀吧。

珠簾後的女人沉默了一會吐出五個字。金時立刻低頭,以無比寵愛的神情深深吻著女人手背,然後牽起女人的手,隨之進入紅水晶後的一片黑暗。
一見女人走開,他迅速以訓練有素的動作反捉住喝醉的女孩手腕。


「欸。」做什麼,雖然不會痛可是你抓我幹嘛。女孩停下動作,瞪著被自己抓皺的他的深藍色襯衫。
他沒有回話,稍稍使力一推,女子跌在吧台前差點和公關山崎撞作一氣。
女孩摸著跌疼的腰正想爬起,殊不料他已經站在她面前重新捉著她手腕。
「喂,你……!」

他仍然沒有回答,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臨走前不忘面無表情對山崎等人吩咐。
「回去工作,客人還在等著。」




02

歌舞伎町最最炙手可熱的Host,非屬坂田金時不可。而坂田的頂頭上司,當然就是歌舞伎町首屈一指的女王,神樂。人們談論起歌舞伎町,總會將這幾個名詞連結在一塊兒一起談,只要是手頭邊有點零頭足夠花用的女人一定會去神樂底下的公關俱樂部走一趟,口中閒聊的話題也針對著不同的男公關品頭論足。至於男人,則個個都對女王抱有濃厚的興趣。
女王神樂在歌舞伎町街道上露面的次數並不少。常有人見到她穿著一身冶艷的茜素紅旗袍出外買章魚燒或是某間老字號的煎餅。
不過比起女人們只要花錢就能和朝思暮想的公關們做進一步接觸,男人只能遠觀女王而不可褻玩焉。

女王神樂身邊總緊緊跟著一名身穿白色西裝,帶著黑框眼鏡,沉默寡言的男人。
如果見過歌舞伎町的女王就一定也會見過的男人。
男人是神樂的保鑣。
男人的名字聽說叫做志村新八。

聽說志村新八在歌舞伎町曾經是紅極一時的男公關。
聽說他改行做了保鑣後,槍法準得可以讓遠在二百公尺外的人也一槍斃命。
聽說他殺過人,很多人。
聽說,聽說,聽說……

三人成虎,不論是怎麼樣子的聽說,聽久別人在說,事情似乎就會成真了。
──所以鮮少想動神樂歪腦筋的男人敢靠近她方圓二百公尺。


×


歌舞伎町雖然被稱作是罪惡淵藪,不過在這樣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地方,竟然有個再小不過的公園。公園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好像都有,單槓、溜滑梯和秋千。
方才被他拉出來的女孩子正坐在秋千上,表情與其說是面癱倒不如可用難看來形容。
難看得可怕。

志村新八從小公園附近的超商內走出,步向女孩所在之處。女孩聽見皮鞋聲並沒有抬頭,直到志村靠在秋千旁漆著不均勻的紅漆鐵杆,手探向超商袋子拿出一瓶果菜汁附上吸管遞給女子,女孩狠狠的接過他手中的鋁箔包順便不留情的把袋子一把奪了過來。

什麼嘛,只有三瓶啊。
志村聽見她這麼嘀咕,心裏猶豫了會,終究是沒開口。
──就因為神樂的一句「恢復原狀」,所以他必須以這樣的方式完美打發掉眼前的奇怪女孩──先是一副老大不爽的口吻把他拉到公園說我要喝果菜汁先生請你快去買附近有超商我會坐在這裏等你──,後是拿了他買的果菜汁後壓根沒要付帳的打算?
好歹也曾是身為Host的男人,怎麼連如何討好女人的手段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看著女孩狂飲果菜汁的模樣,他不禁在心底恥笑自己。

女孩很快的吸完兩瓶果菜汁,手中拿著第三瓶,在拆開吸管的同時開口。
「──其實我失業了喔,新八先生。」

志村新八沒有接話,甚至連對女孩為何知道自己名字的疑問都沒有提出(只有剛剛在店裏神樂小姐喊過這個名字)。她將吸管插入鋁箔包。


橘紅色的健康液體。

咻嚕一聲,被吸空了的聲音。


然後他看見她白皙的臉龐像流星粲然般底劃過一滴淚。




03

真的非常謝謝你,下八先生。
下八先生,我會再來秋千這裏等你的。
下八先生再見。
還對他深深一鞠躬後,帶著滿臉的甜美笑容和滿懷的果菜汁沒入歌舞伎町的小巷。

他就這麼愣愣看著還的笑臉,連要駁斥她「喂下八是什麼啊是下巴跟新八的結合體嗎喂」這種坂田式的吐槽都來不及說出口。

───武島,還。

若要說男公關是先知也不為過,畢竟爲了服侍女人,他們總得在女人說出下句話之前就先想出下下句甜言蜜語要怎樣才能令女人滿足。女人有很多種,但公式跟心思幾乎大同小異都差不多。
所以剛才嚷著要喝果菜汁的那個女孩子的的確確讓志村有些摸不著頭緒。
原先他以為她是因為失業才哭泣的,沒想到原因更單純,單純到他生出一股衝動想把自己的下巴打個粉碎。


「果……果菜汁喝完了。」接過他遞來的手帕用力擤鼻涕,她抽抽搭搭的說明。
看著女孩遞回來的揉成一團濕黏黏的手帕,他不知道該接過來說謝謝好或是說送妳吧比較恰當。

不過這樣的女孩在無厘頭之下反而淺顯易懂。
志村從她糊裡糊塗的幾句話知道了她的名字(武島還),她的工作(本來是某間中小企業的OL結果被炒魷魚了,話說這副德行被炒魷魚是很正常的吧他想),她的興趣(可以散發涼氣的東西-他對這點事實上也抱有疑問,這樣太平間或停屍間大概跟她也挺有緣的吧他想),她的愛好(這在一開始就知道了,如果缺乏就會面癱著一張很欠揍的臉於是不可或缺的果菜汁,怎麼會有人這麼喜歡喝果菜汁到底想要健康活到幾歲啊原本健康喝到後來都會致癌吧他想),她的非愛好以及進入公關俱樂部砸場的動機(不知道是哪來的女人建議她說花點小錢去Host Club可以買到快樂噢,結果她一去明明就是點河上的台卻不慎被沖田灌了一口摻水又摻酒的果菜汁因而暴走)

從幾句話就可以得知一個女孩子的人格跟性情,真是過份的、單純的可愛。
志村沒來由地冒出這絲想法,回頭走到剛纔還坐過的秋千,一屁股也坐了下來。
他低頭看著秋千下方因人的重量經年累月形成的小坑,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把手伸進西裝口袋,想拿出適才在超商一口氣買了十二瓶果菜汁店員一臉冒汗打出的發票看看,卻碰到了在槍背帶上的手槍。

那槍口好像仍然是剛殺過人似的滾燙。

他慢慢縮回手,真的要恥笑自己似的笑了一陣子。
鏡片底下的眼神從頭到尾就是灰暗且充滿殺戮的吧!


這種黯淡,永遠不會合適那張吸著果菜汁,一生有如白紙純潔的女孩。




04

人都會被習慣給抹殺掉。
習慣在星期日睡到中午、習慣收看晚間八點的連續劇;習慣在掛電話的時候說拜拜,習慣在遇見熟人的時候揮手說嗨。

不知不覺他和她的相處也變成一種習慣,而這樣的習慣養成才不過一個多月──在他驚覺這樣的習慣居然被培養起來,是在某天黃昏,俱樂部營業前一小時他踏進歌舞伎町公園前超商的時候,自動門才一打開,店員早就笑容可掬的拿著打好的發票和一袋總共十二瓶的果菜汁等待收錢。

他會拎著果菜汁走到壓根很少孩子來玩的公園等還,不過還這時候通常都坐在秋千上,一邊盪著秋千一邊開心的和他打招呼。
他會走到秋千旁放下塑膠袋,然後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像是總在固定時段餵食貓咪的平凡人。


志村新八現在已經不是平凡人了。他扶正鏡框。
當身上背負著黑手黨的鮮血對立和殘殺仇恨,又有誰是平凡人?


白紙,污血。

不應該吧。



可是他還是會來。
而每次來,還都會在。
他沒有問過還是不是每天都在這等他。
因為他大略知道她應該會說「我覺得有果菜汁的話就會來了」。
店員也許同樣是這麼想的。


×


人都會被習慣給抹殺掉喲。
新八。

───就是這天,歌舞伎町的女王在志村新八回到俱樂部的時候,自他的白色西裝口袋裏掏出幾張打印著果菜汁價格的發票,冷冷地警告。

他不作聲,看神樂當著自己面前把發票撕成碎片,飛散在俱樂部門口。
發票上的字與線條什麼的,在被撕碎後遠遠觀望反而看來一片雪白,真的像雪。


白紙,污穢的顏色
遠離吧。

他知道身為保鑣的使命很快就又要來臨了。
每一次的賣命、每一次對死亡的漫不經心。



(你要盡到成為我的防彈衣的任務喲,新八。)




05
……這個夏日傍晚,天空看起來怎麼比平日還漂亮啊。
他提著十三瓶果菜汁走向公園的秋千。

還沒有來。

志村新八扶了扶眼鏡,把果菜汁放到一邊,坐在武島還平時坐的秋千上,慢悠悠底盪了起來,盪了起來,盪了起來。
可能他盪的稍稍有氣無力,秋千像是抗議似的發出鐵跟鐵之間的刺耳摩擦聲。
他腳一蹬,飛躍了起來,飛躍了起來,飛躍了起來。

在往前奔的一剎感覺自己好像要飛起來了。
飛離歌舞伎町了。
骯髒的靈魂也跟著飛離了。

他緊緊抓著鐵與鐵交扣而成的秋千鏈條,高速的衝力讓面上的眼鏡有些歪斜了。
等他回過神,停下秋千,還靜靜地吸著果菜汁。
她看他。微笑。今天多了一瓶耶,下八先生。
因為買十二送一啊。他鬆開緊握秋千鏈條的手,湊近鼻間一嗅,濃濃的鐵鏽味和染在自己雙手好多人的血腥味道十分相似。


你剛剛好像要飛起來了呢,下八先生。
是嗎。
嗯。
還。
是?
果菜汁喝多了是什麼感覺。
幸福的感覺。
……好抽象啊。幸福是什麼?
幸福就是喝很多瓶果菜汁而且有冷氣吹。
說到冷氣,妳有沒有記得去上次我跟妳說的那間電器行應徵?
我記得。
什麼時候去啊。
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嗎?
是的。
妳一定可以勝任。因為電器行有很多冷氣喔。
嗯。今天下八先生的話很多呢。
哈哈。因為幸福嘛。對了,不是下八而是新八……糾正過妳好幾次了。
嗯,新下八先生。我也很幸福。
……還,一定要幸福活下去喔?


嗯。我一定會很努力活下去喔。




06

那天他對還露出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
下八先生笑起來很好看。她在目送他的背影離開時,喃喃這麼說。

明天下午再和他說吧……!
──新八先生。




07

有時想想,不得不說緣分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那個深夜多虧是他把她拉出來,雖然他冷冷把暴走的她拖出俱樂部門口的時候她一度恢復理智想說哎呀自己該不會被殺人滅口吧,不過多虧是他。
他給了她很多瓶很多瓶果菜汁借她手帕(對了一直忘記洗乾淨還下八先生了)而且聽她吐苦水(基本上大多都是在抱怨沒了工作就沒有果菜汁能喝的事)。

她後來就自然而然的在歌舞伎町公園裏的秋千等他。
他後來也自然而然的帶著給她的果菜汁來公園找她。

她會把秋千盪的很高,一面很有技巧的喝著果菜汁而果菜汁不會因為離心力噴出來。然後心滿意足喝完兩瓶之後,她會停下秋千,他會看著她,慢慢走到另一個秋千與她並肩坐下。
他很少話。
她頂多也只比他多一點點話可講。
兩人中間的對話幾乎都以「是的」、「嗯」、「啊」帶過,但是還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果菜汁是心靈的語言。有一回她這麼有感而發,然後他扶了扶眼鏡,臉色變得溫和許多。




08
下八先生,為什麼下八先生的下巴不是圓的而是W型呢。
是啊。
爲什麼呢。
嗯。
下八先生很明顯在敷衍呢。
嗯。
那下八先生為什麼都不笑呢。
是啊。
我覺得你應該很開朗。
唔嗯。
下八先生……


──是新八不是下八啦。
終於,他會有點忍無可忍的發出超過兩字以上的回答。




09
其實她在心底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只要得到了電器行的工作,她就會叫他新八先生了。
多虧了新八先生,她才有能力買果菜汁了。


是、新、八。


還拿著電器行發給她的冷氣機門市人員說明手冊高興的往公園跑去,一面跑一面出聲練習著不習慣的「新八」的發音。
不是下八不是劍八不是雪代八是新八。


今天的黃昏跟昨天比起來,好像黯淡多了。
是不是要下雨了呢。

下雨的天氣,秋千會被打濕,她會穿著雨衣盪秋千。
雨滴會斜斜地打進她的眼睛,她曾跟下八……不,新八先生借眼鏡擋雨。
只有一回,只有一回下……新八先生把眼鏡借給她。

他棕色的眼睛好漂亮,不像是會開槍殺人的壞人。
他對她的評論,僅只輕輕閉起眼睛,好像想以行動來制止她對他的任何評價。

想到下雨,還跑得很快,跑得兩頰緋紅,跑得氣喘吁吁。





最後的、即將散盡了的餘暉灑在秋千上,秋千上坐著的是個穿紅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身旁站著一個金髮的男人。
還跑到距離女人五公尺的地方止住腳步。

還喘息著,臉蛋紅著。
腳踏紅色漆皮高跟鞋的女人開始盪起秋千。
小金,人來了,東西給她吧。女人這麼說,聲音因為秋千的晃動而有些飄移。
金髮男人拎著公園前超商的塑膠袋晃到她面前。喏,小姐。



這是新八給妳的遺物。





10

────爲什麼要以流淚開始、又要以流淚結束?



她緊抿著唇,只是緊抿著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幾分鐘過去,金髮男人催她,欸,手會痠。
她才瘖啞地開口

──沾了血的果菜汁,我不想要。


金髮男人沉默地將染血的塑膠袋放在她面前,轉身去扶穿著旗袍的女人,離開了。



為什麼啊。
新八先生從來沒將她的問句當成是個問句。
因為後面都是句號。
而她除了問為什麼之外,也只會回答,嗯。
所以新八先生沒回答也沒關係。

從來都……沒關係啊。





為什麼?
這次她問了自己,一個後面總算是問號的問句。
在此同時,淚又再度從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





爲何以哭泣當開場白,又以哭泣落幕……?






(──還,一定要幸福活下去喔。)
(嗯。一定會很努力的活下去喔。)







Fin.


﹥BGM  Rainbow Song OST/I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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